仅仅有“审视的眼睛”还不足以成为“与图像的对话者”。无论是里希特也好,弗拉芒热也好,他们或借助独有的平涂绘画技法(比如前者),或通过对绘画过程的控制(比如后者)来实现这一目的。刘夏、张宇飞则借助特殊的作品形制(双联画、三联画、四联画,乃至更多)表述图像中发现的秘密。尽管都采用了“联画”的作品形制,但是两者运用的方式并不相同。
刘夏基于“历时性”来组合画面,张宇飞则基于“共时性”来组合画面。在刘夏的处理中,随着时间的延展,几幅画前后互文,顺看会发现一个尴尬的结果,逆看则会体味到刘夏排列画面的狡黠。比如作品《午后》,一只握香烟的手本没有什么奇怪,等到第四张时,烟卷变成了烟灰,本应被烫伤的手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。时间的截片的组合使作品成为了“意味的容器”,这又是视频所不具备的。
在张宇飞的处理中(他的作品均是双联画),大多基于所描绘物体形状的相似性来组织两张画,一旦两个画面组合在一起,两个画面都超越所基于的图像所包含的信息。比如《愿把嚼子套到你的嘴上》,“樱桃”隐含着“诱惑”,“暧昧”,而当和右边的画面组合在一起时,左面画面的“诱惑”、“暧昧”气息立即隐去,“诱惑”变成了“挑逗”、“暧昧”变成了“勾引”,以达到右面画面的目的。除此之外,《鸽子飞走了》左面画面中一地鸟粪,与右面的世俗所认同的秀丽风景画形成了鲜明的对比,在这件作品中,张宇飞也引入“历时性”的因素。
在电子媒体时代,绘画存在的空间愈加狭小,这可能是一种悲哀,但如果运用好这个狭小的空间所给出的“局限性”,或许能带给画家更多的创作可能性。面对“图像”的压力,如何面对现实?如何面对虚拟?好像都不再是单级的问题。作为策展人也只能给出期许,具体的创作缝隙要由画家来寻找,扩大,并实现为具体的作品。“破图”不失为一种选择,“集合”其成果便可以呈现一代画家的努力轨迹,幸莫大哉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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